第一百二十章 我们之间算什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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极寒之地的四角阁楼里传来重重的摔门声,雪地里是靴子踉跄摩擦的声音,守门的士兵面面相觑,有些不好意思开口。
“九爷您没事吧?”面前的男人颇有些狼狈地扶着门槛,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。
说完刚刚的那句娶方逸的话后,裴玉二话不说就把九爷轰出门了,任他怎么解释也没有用。
九爷的想法是,这话一来是过去不知情言,二来如今两个人的关系趋于稳定,他便觉得没什么好生气的。
裴玉如此大的反应,倒是让九爷自己先委屈了起来。他没有理会两个士兵的目光,兀自靠在冰冷的门框上,目光幽幽地盯着窗门缝隙里隐约的人影。
如今九爷回到此处,想必方逸也是不愿过来凑热闹的,不过说起来这么些年未见,印象里方逸的脸庞轮廓都模糊不少。
别还是跟个小姑娘似的,细皮嫩肉。
九爷垂着眸想了很久,最后一跺脚走到那道紧闭的门前,小声温柔地唤着裴玉的名字。
守门的两个士兵脸色变得难看许多,他们年纪比九爷大上十来岁的样子,一直承担守门的工作。
因此,也算看着九爷长大的。在他们的印象里,九爷是没有哄人的耐心的,他独来独往,像只孤零零的野狼,更别提如今被人轰出来还能笑脸相迎的样子了。
“九爷这是怎么了?怎的哄个这样来路不明的下人。”他们小声议论着,脸上的表情有些探寻地看向九爷的背影。
透过小小的窗缝,裴玉看见那两位士兵的表情,讶异,不解,还有些对自己不知好歹的不满。
他倒也不是真的生气,就觉得这样的话怎么能轻易说出口。裴玉自问跟着九爷这么些年了,他好像从没提过以后如何。
倒是那次赵印说的话,让裴玉记了好久去,他说要与梳白拜堂,成为他的夫君。
夫君,裴玉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,九爷会想过这些吗?
可是论起来,裴玉来到这儿才发现,似乎极寒之地的每个人都要比自己了解九爷。
大到皇叔方逸,小到那门口两位士兵,可自己知道的不过是他爱吃什么,不爱吃什么,脾性如何。过去与未来,他一概不知。
门口的男人还在轻声哄他,裴玉扶着桌子起来,一言不发将门打开。九爷立刻露出温柔的神情,一只手也熟练地抚上他的脸颊。
“不气了?”
裴玉没说话,只是摇摇头。他转身走回桌子旁,捏了一块桂花糕,只是捏着。
“那都是年少无知的时候说的话,现在我只有你。”九爷察觉到他有些低落,以为还介意着方才的谈话,于是走过来轻轻握住他的手,往自己怀里塞。
“九爷小时候在极寒之地一般是做什么呢?”
听见裴玉没头没脑地发问,九爷先是愣了一下,随机温和笑道,“不过和寻常百姓一样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裴玉仰着头看着他许久,最后好似收回什么,低下头慢慢哦了一声。
如果是那样寻常,那身上陈年累月积下的伤疤又是怎么回事呢?裴玉收回手,对他笑了一下。
“今日,我服侍你沐浴吧。”
说完,九爷单单挑了下眉,“沐浴?”
裴玉还记得之前服侍九爷沐浴的时候,可闹了不少麻烦事出来,之后九爷也没再让自己服侍他。
不等九爷多问,裴玉已经站起来用不容置否的语气指挥道:“对,今日我必须服侍你沐浴!”
九爷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,只好顺从地环住他的腰,点头说好。
眼下傍晚,方逸说过的晚宴似乎已经在叫人置办中。
而裴玉笨手笨脚非要自己打来热水和浴盆,旁边的九爷是一句话也插不上。他只能撑着下巴看裴玉俯身在浴盆上面试水温。
“好啦!”裴玉跳下台阶,走到九爷面前,让他赶快脱衣服下去。
九爷看着他大大方方的样子,不禁想到裴玉第一次见到自己赤着上身时,脸颊红得跟苹果似的,还一个劲儿地躲着不敢看。
这才多久时间,裴玉都能叉着腰指挥自己脱衣服了。
九爷默默叹了一口气,起身把重重衣服褪下。
薄似白纱的雾气里,男人宽阔结实的背部慢慢显现,手臂蜿蜒而上的青筋鼓起,似乎要迸发出强悍的力量,胸口连同腹肌上仍然盘旋有数不清的伤口。
只是在这样肌肉结实的身体上,伤疤似乎增添了更多暧昧与美感。
九爷转过头刚要说什么,就被裴玉推着进了浴盆里,他有些无奈地看着水里的梅花瓣,这是他从不弄的东西。
“你在打什么主意?”
九爷抬手抚起脸上的头发,瘦削的下巴挂着晶莹水珠,他有些慵懒地靠在木壁上,看着裴玉对自己要换的衣服动手动脚。
“我接下来要对你拷问。”
“……噢……”九爷眨了几下眼睛,看着裴玉一本正经地说着,忍耐住胸口痒痒的笑意。
大概是对刚刚自己的表现不满意,九爷一只胳膊搭在边沿,微微仰着头盯着眼前还在藏衣服的裴玉。
温热的水没过他的胸口,暖暖的。九爷放松身体,闭着眼睛沉声问他,“你不想一起泡吗?”
裴玉恶狠狠地扭过头,“我是来问你事情的,别给我来这一套。”
想到他沉迷于自己的杰作里,九爷慢悠悠地睁开眼,水声随着他的动作哗哗响着。
“想问什么,我老实答你。”还把衣服藏起来,生怕自己跑了?九爷看着眼前人躲得远远的,像是防备自己拉他下水。
“你对方逸什么感情?”
“没有感情。”
“你身上这些伤哪来的?”
“小时候跟着皇叔训练,自然就有了。”
看着他怡然自得地回答,裴玉皱了下眉,耳尖忽然有些发红,他踌躇几下,眼神扫到别处。
“我们以后……我们以后怎么办?”
九爷拨开环绕在自己身边的梅花,抬眸静静地看着他,没说话。
许久得不到答案,裴玉憋了好大一口气,重新换了别的问题。
“皇叔说他喜欢方逸,我……”
话没说完,忽然眼前男人从浴桶里起身,赤足走下台阶。裴玉抬头看向他,九爷一把伸手揽住裴玉。
“什么意思?”九爷问。
裴玉眨巴几下眼睛,感觉脸上都是濡湿的,于是气恼地砸了他几下,“你身上都是湿的!”
“什么叫以后怎么办?”
正在闹的裴玉停下手,他顺从地任九爷抱着,片刻后才瓮瓮出声,“就是以后我们……我们怎么办嘛。”
“你不喜欢呆在这儿?”
“没有啊,这儿挺好的。”
说完,裴玉自己都迷茫起来,然而九爷却在想,他怎么会这么问,是觉得以后都不在极寒之地么?还是说,他想回皇城了。
“你想怎么样?”
九爷说这话的时候,语气是自己都没想到的冷。裴玉愣了一下,小声说没有想怎么样。
男人松开手,一言不发又回到桶里,此刻他没有方才那样放松了。莫名其妙地心堵让九爷多虑起来,他以为以后就是永远在这个地方生活了。
而刚刚裴玉这样问,好像有别的想法与打算。而这种多疑,让九爷避不可免地想到他是不是后悔来这儿了,是不是想念皇城的日子了。
换句话说,他是不是想念那个人?九爷压制住自己那股多虑,可看着裴玉踌躇的样子,似乎他真的有别的打算。
两个人莫名其妙沉默了很久,裴玉察觉到九爷的低气压,于是慢吞吞走过来,趴到浴桶边缘伸指戳了戳水面的梅花瓣。
“你生气了?”
男人没吭声,裴玉收回手,“我没有要离开这里的意思,我只是想问你我们俩之间以后算什么?”
九爷缓缓转过头,眼里盛着浓浓得划不开的情绪,算什么?他脑筋快速转动几下,最后居然脖子连同耳后跟都红了。
九爷似乎明白了什么,旁边的裴玉还一副懵懂的表情,他歪了下脑袋聚精会神地盯着九爷。
“你身上怎么这么红?是不是水太热了?”
说完,裴玉伸手去试水温,忽然猝不及防,他被男人用力摁了一下,整个人前倾倒在浴桶里。
“唔!”还未来得及挣扎骂一骂这个男人,他就被九爷扣在怀里,双唇被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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极寒之地的四角阁楼里传来重重的摔门声,雪地里是靴子踉跄摩擦的声音,守门的士兵面面相觑,有些不好意思开口。
“九爷您没事吧?”面前的男人颇有些狼狈地扶着门槛,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。
说完刚刚的那句娶方逸的话后,裴玉二话不说就把九爷轰出门了,任他怎么解释也没有用。
九爷的想法是,这话一来是过去不知情言,二来如今两个人的关系趋于稳定,他便觉得没什么好生气的。
裴玉如此大的反应,倒是让九爷自己先委屈了起来。他没有理会两个士兵的目光,兀自靠在冰冷的门框上,目光幽幽地盯着窗门缝隙里隐约的人影。
如今九爷回到此处,想必方逸也是不愿过来凑热闹的,不过说起来这么些年未见,印象里方逸的脸庞轮廓都模糊不少。
别还是跟个小姑娘似的,细皮嫩肉。
九爷垂着眸想了很久,最后一跺脚走到那道紧闭的门前,小声温柔地唤着裴玉的名字。
守门的两个士兵脸色变得难看许多,他们年纪比九爷大上十来岁的样子,一直承担守门的工作。
因此,也算看着九爷长大的。在他们的印象里,九爷是没有哄人的耐心的,他独来独往,像只孤零零的野狼,更别提如今被人轰出来还能笑脸相迎的样子了。
“九爷这是怎么了?怎的哄个这样来路不明的下人。”他们小声议论着,脸上的表情有些探寻地看向九爷的背影。
透过小小的窗缝,裴玉看见那两位士兵的表情,讶异,不解,还有些对自己不知好歹的不满。
他倒也不是真的生气,就觉得这样的话怎么能轻易说出口。裴玉自问跟着九爷这么些年了,他好像从没提过以后如何。
倒是那次赵印说的话,让裴玉记了好久去,他说要与梳白拜堂,成为他的夫君。
夫君,裴玉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,九爷会想过这些吗?
可是论起来,裴玉来到这儿才发现,似乎极寒之地的每个人都要比自己了解九爷。
大到皇叔方逸,小到那门口两位士兵,可自己知道的不过是他爱吃什么,不爱吃什么,脾性如何。过去与未来,他一概不知。
门口的男人还在轻声哄他,裴玉扶着桌子起来,一言不发将门打开。九爷立刻露出温柔的神情,一只手也熟练地抚上他的脸颊。
“不气了?”
裴玉没说话,只是摇摇头。他转身走回桌子旁,捏了一块桂花糕,只是捏着。
“那都是年少无知的时候说的话,现在我只有你。”九爷察觉到他有些低落,以为还介意着方才的谈话,于是走过来轻轻握住他的手,往自己怀里塞。
“九爷小时候在极寒之地一般是做什么呢?”
听见裴玉没头没脑地发问,九爷先是愣了一下,随机温和笑道,“不过和寻常百姓一样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裴玉仰着头看着他许久,最后好似收回什么,低下头慢慢哦了一声。
如果是那样寻常,那身上陈年累月积下的伤疤又是怎么回事呢?裴玉收回手,对他笑了一下。
“今日,我服侍你沐浴吧。”
说完,九爷单单挑了下眉,“沐浴?”
裴玉还记得之前服侍九爷沐浴的时候,可闹了不少麻烦事出来,之后九爷也没再让自己服侍他。
不等九爷多问,裴玉已经站起来用不容置否的语气指挥道:“对,今日我必须服侍你沐浴!”
九爷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,只好顺从地环住他的腰,点头说好。
眼下傍晚,方逸说过的晚宴似乎已经在叫人置办中。
而裴玉笨手笨脚非要自己打来热水和浴盆,旁边的九爷是一句话也插不上。他只能撑着下巴看裴玉俯身在浴盆上面试水温。
“好啦!”裴玉跳下台阶,走到九爷面前,让他赶快脱衣服下去。
九爷看着他大大方方的样子,不禁想到裴玉第一次见到自己赤着上身时,脸颊红得跟苹果似的,还一个劲儿地躲着不敢看。
这才多久时间,裴玉都能叉着腰指挥自己脱衣服了。
九爷默默叹了一口气,起身把重重衣服褪下。
薄似白纱的雾气里,男人宽阔结实的背部慢慢显现,手臂蜿蜒而上的青筋鼓起,似乎要迸发出强悍的力量,胸口连同腹肌上仍然盘旋有数不清的伤口。
只是在这样肌肉结实的身体上,伤疤似乎增添了更多暧昧与美感。
九爷转过头刚要说什么,就被裴玉推着进了浴盆里,他有些无奈地看着水里的梅花瓣,这是他从不弄的东西。
“你在打什么主意?”
九爷抬手抚起脸上的头发,瘦削的下巴挂着晶莹水珠,他有些慵懒地靠在木壁上,看着裴玉对自己要换的衣服动手动脚。
“我接下来要对你拷问。”
“……噢……”九爷眨了几下眼睛,看着裴玉一本正经地说着,忍耐住胸口痒痒的笑意。
大概是对刚刚自己的表现不满意,九爷一只胳膊搭在边沿,微微仰着头盯着眼前还在藏衣服的裴玉。
温热的水没过他的胸口,暖暖的。九爷放松身体,闭着眼睛沉声问他,“你不想一起泡吗?”
裴玉恶狠狠地扭过头,“我是来问你事情的,别给我来这一套。”
想到他沉迷于自己的杰作里,九爷慢悠悠地睁开眼,水声随着他的动作哗哗响着。
“想问什么,我老实答你。”还把衣服藏起来,生怕自己跑了?九爷看着眼前人躲得远远的,像是防备自己拉他下水。
“你对方逸什么感情?”
“没有感情。”
“你身上这些伤哪来的?”
“小时候跟着皇叔训练,自然就有了。”
看着他怡然自得地回答,裴玉皱了下眉,耳尖忽然有些发红,他踌躇几下,眼神扫到别处。
“我们以后……我们以后怎么办?”
九爷拨开环绕在自己身边的梅花,抬眸静静地看着他,没说话。
许久得不到答案,裴玉憋了好大一口气,重新换了别的问题。
“皇叔说他喜欢方逸,我……”
话没说完,忽然眼前男人从浴桶里起身,赤足走下台阶。裴玉抬头看向他,九爷一把伸手揽住裴玉。
“什么意思?”九爷问。
裴玉眨巴几下眼睛,感觉脸上都是濡湿的,于是气恼地砸了他几下,“你身上都是湿的!”
“什么叫以后怎么办?”
正在闹的裴玉停下手,他顺从地任九爷抱着,片刻后才瓮瓮出声,“就是以后我们……我们怎么办嘛。”
“你不喜欢呆在这儿?”
“没有啊,这儿挺好的。”
说完,裴玉自己都迷茫起来,然而九爷却在想,他怎么会这么问,是觉得以后都不在极寒之地么?还是说,他想回皇城了。
“你想怎么样?”
九爷说这话的时候,语气是自己都没想到的冷。裴玉愣了一下,小声说没有想怎么样。
男人松开手,一言不发又回到桶里,此刻他没有方才那样放松了。莫名其妙地心堵让九爷多虑起来,他以为以后就是永远在这个地方生活了。
而刚刚裴玉这样问,好像有别的想法与打算。而这种多疑,让九爷避不可免地想到他是不是后悔来这儿了,是不是想念皇城的日子了。
换句话说,他是不是想念那个人?九爷压制住自己那股多虑,可看着裴玉踌躇的样子,似乎他真的有别的打算。
两个人莫名其妙沉默了很久,裴玉察觉到九爷的低气压,于是慢吞吞走过来,趴到浴桶边缘伸指戳了戳水面的梅花瓣。
“你生气了?”
男人没吭声,裴玉收回手,“我没有要离开这里的意思,我只是想问你我们俩之间以后算什么?”
九爷缓缓转过头,眼里盛着浓浓得划不开的情绪,算什么?他脑筋快速转动几下,最后居然脖子连同耳后跟都红了。
九爷似乎明白了什么,旁边的裴玉还一副懵懂的表情,他歪了下脑袋聚精会神地盯着九爷。
“你身上怎么这么红?是不是水太热了?”
说完,裴玉伸手去试水温,忽然猝不及防,他被男人用力摁了一下,整个人前倾倒在浴桶里。
“唔!”还未来得及挣扎骂一骂这个男人,他就被九爷扣在怀里,双唇被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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